注册

新年音乐会在中国蔚然成风 是附庸高雅还是品位提高?


来源:北京青年报

新年音乐会在中国蔚然成风是附庸高雅还是品位提高?要听“新年音乐会”?为什么要在一年一度的新年到来之际听一场新年音乐会?对于这个问题,可能一百个人会有一百个不同的回答。但一个毋庸

新年音乐会在中国蔚然成风是附庸高雅还是品位提高?

要听“新年音乐会”?

为什么要在一年一度的新年到来之际听一场新年音乐会?对于这个问题,可能一百个人会有一百个不同的回答。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是,将听音乐会作为迎接和欢度新年的一项活动,对于我们中的许多人而言已是非常自然的事,回顾过去十几年间新年音乐会的日渐深入人心,至今已成为一种蔚为壮观的文化现象,确实令人感到欣慰。这既说明古典音乐在我国的普及,也显示着人们欣赏品位的变化和提高。

随着新年临近,在新年音乐会的听众大军中肯定有众多新面孔,他们甚至连听音乐会时不能拍照和说话、乐章之间不宜鼓掌等“规矩”都不清楚,但他们仍以能在新年听一场“高雅”的新年音乐会为荣。在这一现象背后有着令人深思的意义。在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今天,当物质食粮的质量和营养日益得到人们的重视时,精神食粮的质量和营养也逐渐引起越来越多的重视。或许正如有人曾预言的——插科打诨的时代终将成为过去?伟大的德国作家席勒在《审美教育书简》中提出的观点,即“振奋性的美是一种需要”,同样适用于我们每个人。在我们的精神食粮构成中,古典音乐的雅致与壮丽,严肃与丰厚,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价值。而新年音乐会则在节日氛围浓郁的特殊时节,将音乐中更亲切、轻松的一面展现给热爱音乐的人们。

在全世界音乐爱好者的心目中,知名度最高的新年音乐会当属维也纳爱乐乐团每年在位于维也纳贝森多夫大街12号的音乐之友协会大厅即人们熟悉的“金色大厅”演出的新年音乐会,国内媒体和音乐爱好者习惯称之为“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其实,准确的名称是“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因为维也纳还有其他的新年音乐会,不过,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这一在全世界有九十多个国家购买转播权、七十多个国家进行同步直播的艺术盛事,不仅成为维也纳这座举世闻名的音乐之都新年音乐会的同义词,也堪称全世界新年音乐会的标志。每年元旦,电视机前的无数音乐爱好者与置身于繁花似锦的金色大厅里的听众一道,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美妙演奏而倾倒,为施特劳斯家族音乐宝库中流泻出的醇香乐音而陶醉,这似乎已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近80年的历程足以证明,维也纳这块音乐土地结出的两颗珍贵硕果——施特劳斯家族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在洋溢着欢乐和希望的元旦之日的奇妙结合,有着源源不断的独特魅力,以施特劳斯父子为主的作曲家创作的圆舞曲、进行曲、轻歌剧序曲、波尔卡和加洛普舞曲等,虽然不像交响乐那样宏大和深刻,但像老一辈指挥家埃里希·克莱伯这样的大师,并不将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作为轻松愉快的小曲,而是视之为“小型交响诗”。如果圆舞曲只是伴舞的欢快乐曲,那么《蓝色多瑙河》可能就不会享有“奥地利第二国歌”的崇高赞誉了。

担任2018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指挥的是享誉乐坛的指挥大师里卡多·穆蒂,这是他继1993年、1997年、2000年和2004年后第五次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很多人将这位意大利指挥家与他的伟大的前辈托斯卡尼尼相比,就鲜明的艺术个性、对音乐的卓越理解及充满激情的指挥风格而言,他确实堪称为托斯卡尼尼的优秀继承人。他指挥的1993年新年音乐会被评论家们认为是艺术上最完美、最迷人的。他在新年音乐会上的一个引人注目之举是将听众不熟知的新颖作品纳入曲目。1993年他指挥了五首从未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出现过的乐曲,而1997年则更增加到8首!2018年新年音乐会曲目中则出现了即使是资深古典音乐爱好者甚至音乐学者都未必曾有耳闻的作曲家阿尔方斯·齐布尔卡和他创作的《斯特凡妮加沃特》。老约翰·施特劳斯改编自罗西尼歌剧序曲的《威廉·退尔加洛普》、小约翰·施特劳斯取材于威尔第歌剧的《假面舞会四对舞》《南国的玫瑰圆舞曲》以及苏佩的《薄伽丘》序曲,体现了穆蒂对自己祖国意大利音乐的钟爱。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38年,那时距维也纳爱乐乐团成立还有四年,而音乐会的曲目也尚未与约翰·施特劳斯家族结缘。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起始于1939年,由克莱门斯·克劳斯指挥。这是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并未在元旦这一天而只是在12月31日演出的新年音乐会。演奏的10首乐曲为清一色的小约翰·施特劳斯作品,没有返场加演曲目,如今作为每年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必不可少的标注性曲目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和《拉德茨基进行曲》,在那场音乐会上都没有出现。从1987年开始,维也纳爱乐乐团改变此前由同一位指挥家连续多年指挥新年音乐会的做法,每年邀请的指挥家不与上一年相同,但相隔一年有可能再度被邀请。作出改变后首位登上新年音乐会指挥台的是赫伯特·冯·卡拉扬!虽然,无数新年音乐会的热心听众热衷于谈论哪一届音乐会的指挥更出色,但对于曾于2011年和2013年两度担任指挥的奥地利指挥家弗朗茨·韦尔泽-莫斯特而言,卡拉扬所表现出的维也纳舞曲音乐中那种内在的“金色的忧郁”是高于任何人的,“当卡拉扬1987年指挥《天体的音乐》时,那真的就是天籁之音!”

有幸登上新年音乐会指挥台的人无一不是在全世界享有盛誉而与维也纳爱乐乐团有着密切合作的指挥名家,他们让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保持着最高的艺术水准,同时也保持着乐团魅力独具的风格和音色,包括2017年担任指挥的“80后”委内瑞拉指挥家古斯塔沃·杜达梅尔,在他指挥下的音乐会下半场第8首乐曲即约瑟夫·施特劳斯的《纳斯瓦尔德的女孩——连德勒风格玛祖卡波尔卡》以及脍炙人口的《蓝色多瑙河》开头,我们听到的是只有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弦乐才有的醉人的甜美揉弦。英国乐评家理查德·奥斯本在25年前评论DG公司发行的纪念维也纳爱乐乐团创建150周年系列唱片时写下的话,道出了亿万人的共同心声:“为了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子孙,我们只能希望维也纳保持它作为音乐的至高中心所具有的卓尔不凡。”他将维也纳爱乐乐团所代表的伟大音乐传统与全世界的和平紧密相连,认为如果到了2142年我们周围不再有人照布鲁克纳交响曲诞生之初的方式演奏它们,不再年复一年地在新年音乐会上向全世界问候“新年快乐”,不在听众的掌声中演奏《拉德茨基进行曲》,那才是悲剧。谢天谢地!这种美好一直持续着。

与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的轻松情调相比,维也纳的另一个乐团——维也纳交响乐团的三场新年音乐会代表了另一种更为严肃的传统,即在新年演出贝多芬第九《合唱》交响曲。维也纳不仅有约翰·施特劳斯家族,更是贝多芬生前生活和创作的城市,也是他的长眠之地。2017年12月30日、31日和2018年元旦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三场演出由维也纳交响乐团首席指挥菲利普·约丹指挥。2017年4月6日和7日约丹指挥维也纳交响乐团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演出的两场“纪念贝多芬——维也纳交响乐团音乐会”,其盛况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他们带来的贝多芬雄浑音乐感人至深。

新年音乐会在我国已蔚然成风,就数量而言,华夏大地从元旦至春节期间绵延不绝的新年音乐会堪称世界之最。国家大剧院在过去十年间每年举办的都是“系列新年音乐会”,2017年12月31日晚,像往年一样,有一场在23点开始的“国家大剧院迎钟声新年音乐会”,听众在张艺指挥中国国家芭蕾舞团交响乐团的演奏中迎来新年的钟声。而国外乐团在新年期间来到我国演出新年音乐会,也成为中国新年音乐会的独特景观,其中不乏世界一流甚至顶级乐团,如2015年12月31日晚当“北京新年音乐会”迎来20周年诞辰时在人民大会堂演出的捷克爱乐乐团。在那一晚的音乐会上,吸引听众的不仅是东欧交响劲旅的精湛演奏,更有在音乐中蕴含的为不同民族所共同感悟和珍视的节日情怀。而当下半场开始的《红旗颂》响起时,从嘹亮、高亢的号角声,到饱满激昂的红旗主题在灿烂的C大调上喷薄而出,到连接部中双簧管奏出如歌的抒情主题,再到最后的辉煌高潮,捷克爱乐乐团的演绎让这首中国经典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壮丽响彻人民大会堂。而在2017到2018岁末年初,来自捷克的布尔诺爱乐乐团在著名指挥家托马斯·桑德林率领下,除了在人民大会堂演出新年音乐会,还在呼和浩特乌兰恰特大剧院、山西保利大剧院和西安音乐厅巡演。而伦敦爱乐乐团在瓦西里·佩特连科指挥下在广州、深圳、上海和北京的巡演也为2018年的新年音乐会舞台增色。

[责任编辑:陈玉岩]

  • 好文
  • 钦佩
  • 喜欢
  • 泪奔
  • 可爱
  • 思考

热点推荐

专题推介

凤凰新闻 天天有料
分享到: